荒诞浪漫专家。

【雷瑞】附加事件。

雇佣兵paro,摸鱼衍生。

格瑞生贺,没有严谨剧情就是图个乐(。


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是雷狮落入圈套时脑海里的第一个年头。他实在不是潜入这块料,被抓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说总部这是强人所难也不为过。不过实际上这次行动里他也不是真正负责取得材料的人,不过用自己作为幌子,以至于还手都不能动真格的这件事,雷狮仍是在心里记了一笔。

但这还不至于叫他觉得丢人:按照计划行事是职业素养。真正让雷狮觉得烦躁的是因为计划并没有按照组织预料的发展,在他被扔进顶层办公室锁起来的时候,耳麦里凯莉就给探路的这一组断然下了撤出建筑物的命令。

雷狮在进了电梯发现他们摁的层数不对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问题,但他不至于贸然发难,毕竟在电梯间这种地方,哪怕他把所有抓他的人都放倒了,出去照样会有枪顶在自己脑门上。于是雷狮只是挑了挑眉,表现得姑且还算配合。

他的通讯器是贴在耳朵内壁里的微型耳麦,好在抓他的人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居然没给雷狮搜掉。他一边跟着人走,一边百无聊赖地听总部里丹尼尔接过指挥权,安排下一步的后援组来捞他。雷狮本来以为被枪抵着后心押送,已经算得上是他正式出过的任务里的最大耻辱了,然而等雷狮看着他们从这件屋子的暗格里摸出活动手铐的时候,表情终于没绷住,露出个颇为复杂的惊诧来。

“....嗤,居然还有人用这种玩意关人。”而且还不是在地下室那种地方。

他心里半是感慨半是好笑,但是也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棘手的东西。雷狮摸了一把手铐的可收缩链身,特殊材质,具体是什么不是他研究得出来的,倒也不多费劲。那帮人把他拷在门把手上后便急急地出去了,估摸着是去对付雷狮其他还在楼里的同行,不过东西倒是收拾得很干净,连支钢笔都没给他留下。

切回来的凯莉问他情况如何,雷狮想也不想:被关起来了,还成。雷狮打定主意不把现在的情况说出去,省的他沦为这个月的笑柄。简单打发了总部后便在在屋里转了起来,可惜他今天怕是犯了水逆,到底没找到任何能让他用来尝试弄开手上这玩意儿的东西,而手铐的总长度也不够让人走到窗边,打消了雷狮意图破坏人家玻璃窗的念头。

就在他的不快要发展成怒意的时候,通讯器里响起了电流声,片刻后他搭档的声音响起来:“你在哪?”

“顶楼,右边倒数第二间,有个暗门。”他习惯性地报了坐标,又问格瑞,“怎么,今天第二梯队来这么快?”

对方没答话,雷狮听着他的声响,大约是在跑动。约莫半分钟后雷狮听到了门外再度响起了脚步声,一个荒唐的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压制下去,外面就又是两声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雷狮背靠着的磨砂玻璃门上的敲击声就替他印证了那个想法。

两长一短,雷狮和格瑞常用的暗号。意思是一切还在控制内。


雷狮登时就惊了:“你他妈来干什么?!”——总部不是都叫你撤退了吗?你一个人来还敢跟我说一切正常?!

格瑞皱着眉扶了扶耳麦,对方这一声动静太大,吵得他耳朵有点痛。搭档的震惊在意料之中,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在权衡后还是做出了这种决定,明明理智告诉他要撤离,动作却遵从了感情的指示。这不能让雷狮知道,他会得意忘形的。

于是格瑞只是闭上眼睛在门边坐下来,实话实说:“我不会扔下你的。”

雷狮本来想你总不至于也想看我热闹,听了这一句,却是张了张嘴,半句浑话都没法说出口了。他沉默两秒,最后翻了个白眼:算了,关我屁事。

雷狮倚着门慢慢坐下来,他支起一条腿,被铐着的那只手搭在膝盖上,坐姿个人风格鲜明,完全看不出身陷囹圄的窘迫。置死地而后生的从容和孤注一掷的狠绝在他身上都了无痕迹,自始至终,除了那一句质问,雷狮没再流露出任何失态。他就像太阳系中央自顾自燃烧的那颗恒星*,永远高傲明亮,永远不知敬畏。

他扬起头,头巾早些时候被解下来当做临时绷带给手臂止血了,后脑勺抵在门上,玻璃上的冷意贴着皮肤蔓延开,雷狮却毫不在意,甚至打了个哈欠。格瑞在门的另一侧闭目养神,单手握着刀柄将烈斩支在地上,他只是坐在那里,便是万夫莫开。

格瑞听见对方问他,你能撑多久?凯莉那边估计不会太快。

他眼睛都不睁:到她把人送来为止。

于是下一秒通讯器里便传来雷狮失真的笑声:行。

他没再多问,格瑞也不需要多做保证,雷狮看不见他,却绝不怀疑对方能做到。他们两个之间隔了一扇门,一对耳麦,以及一份难以言喻的感情。没有友情那么纯粹,也没有爱情那样热烈,没有亲情那样融于血骨纠葛深沉,却同样难以替代或刮除。拥有它的人得到软肋也得到盔甲,没有它的人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最后人类被它划分成两方阵营,一方有自认无所不能的勇气支撑,一方却终其一生都为其挣扎求索而不得。*

它的名字,叫做生死与共。


雷狮沉默了片刻,然而他仿佛天生享受不了安静祥和,几秒后便再度开口,说的话却有点乌鸦嘴的意味,他问了一句你觉得通讯器还能撑几分钟?格瑞以为他的意思是要有人来了,这才终于舍得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周遭的环境,然而追兵还没有赶来,于是他的语气稍稍放松下来:还有事吗?

不,没有。雷狮知道他问的是正事,想也不想地答道,他本来提起这个也只是想听听对方说话。说完后雷狮伸了个懒腰,目光百无聊赖地扫过室内的摆设,神情却在某个点微微一顿,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补了半句:等下。

...或许还真有个突发事件。他心想。雷狮爬起来走回桌边拾起了那个电子钟,凌晨十二点零八分,新的一天已经到来,他们的救援却仍旧没能姗姗来迟。但他现在并没能想起去责备救援部那帮吃白饭的,雷狮把玩着手里黑色的小方块,漫不经心地想要怎么开口说。他站姿换了两个,动作里透出一点隐约的谨慎,好在格瑞看不见,雷狮随手把钟表放回桌上的时候不知道摁到了什么,那玩意儿长鸣一声,忽地冒出一阵悠扬的音乐。

他僵了片刻,麦里麦外一时间都沉默了,随后雷狮回过神来,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这玩意儿还能当音响用的?

那是首众所周知的,被人唱得烂熟的歌,甚至连丹尼尔都会跟着哼一点,格瑞在模糊的伴奏里听见搭档在哼歌,稍哑的嗓音贴着耳廓钻进脑海,只觉得慢摇完全不是对方的风格。实际上雷狮也只是跟着随口唱了两句而已,一时半会间歌名都想不起来,不过在另一侧的格瑞却记得——《Silver Lining》。

雷狮哼着哼着,突然就笑了,不知道是笑自己刚才的踌躇,还是笑这首各个方面上都很微妙的歌。格瑞在这个时候开口打断了他的自娱自乐,提醒道通讯器大概要没电了,他有点听不清,问雷狮刚刚要说什么。后者摁掉不合时宜响起的音乐,满不在乎地道也没什么。

成人快乐。他转头看向门外模模糊糊的身影,声音轻得像一片秋日枝头的落叶。


END.

*指太阳。见过太阳为了小行星调低自己亮度的吗?

*参考于《神的平衡器》。

Silver Lining里我最喜欢的歌词:I won't let you drown, when water pulling you in-当洪水滚滚而来时,我不会放任你被淹没。


一个任务的片段,生日不是主线,是附加事件。

没有机遇也没有正好的假期来搞排场,就这么突然又平静的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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