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事项请看第一章前言。
by.鹤汀
Chapter 11.
“你真要就这么往里闯？”
“什么叫'就这么'啊，中也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看计划书？”
中原中也扫了一眼后视镜里混在车群中的黑手党车队，没说话，扭过头来对着坐在旁边的太宰治直接递过去了个“你快点给我回答”的表情。
太宰治刷完推特，给敦的新推文点了个赞，然后忽略掉了国木田发过来问状况的消息才抬起头。他歪了一下头，表情无辜又欠揍，眼睛却是纯黑的，像是逐渐成型的日全食一样，碾碎里面所有的光线。
中原看着那双眼睛静了几秒，然后收回目光，恶狠狠地嘁了一声。
今天他们两个带了分部半数以上的人和火药直奔「钟塔侍从」总部——用太宰治的话说，总不好让已经下了邀请函的主人等着，总得回个访嘛。对此别说分部负责人了，中原中也都指着他问你脑子没问题吧，不过出于某种信任，后者还是一挥手安排下去了晚上的出行计划。
然后中原回过头来又问，你真不是烧了吧？
怎么连你都这么问啊。
太宰治没正面回答，他把圆珠笔放在嘴唇上试图保持平衡，然后在两秒钟后放弃，拿下笔来在手里的计划书上又补充了点什么，打发人一般对着自己搭档摆了摆手。中原中也躺回车后座上，确认完毕时间后打着哈欠准备先睡一会儿。
“稍微有点棘手嘛，不知道敦君那边怎么样了...”
“啊？你说什么了吗。”
中原睁开眼睛，看向声音的发源地。太宰坐在另一边，黄昏时分的日光从他的肩膀落下，切割明暗，大半身都浸没在阴影里。他屈起食指抵着下巴摩挲了片刻，然后仿佛刚听见对方的问话一样开口：中也你吵到我思考了，好好睡觉啦。
太宰安排分部的车停在「钟塔侍从」控制范围的一条半街开外，然后把脚搭在车座上倚着门用手机看地图，中原下了车，吹着冷风跟分部负责人问了点事。几秒钟后他回过头来敲车窗边缘，太宰治从另一边抬起头，看见对方扶着车顶弯腰喊他，有种想把降到底的窗户升上去的冲动。
不过为了人身安全考虑太宰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拉开车门下去，绕到对方旁边自顾自地拿过负责人手里的值班表确认了一遍，嘱咐了句没命令别乱动，你们回去原地等着。末了他顿了一下，抬起眼睛来看着对方的眼睛强调，不是我的直接命令就不准改计划，明白了吗。
中原倚在车旁边斜睨过去，是刚刚他看他时的那种眼神。
他摸烟盒的手在空中顿了两秒，然后一转身钻回车里，拉门上锁降窗子，最后眯着眼睛把太宰治喊过来：“安排完了到点喊我啊。”
“...诶？”
中岛敦看着芥川龙之介在那栋目标大厦前停了几分钟，不知道打电话说了些什么后便转身走回来，停也未停的同他擦身而过，然后在芥川稍后又不耐烦地停下脚步，从自己宝贵的时间里抽了那么几秒回头喊他的时候，中岛只能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
十五分钟后，被罗生门卷着塞进车里带到糖水店里的侦探社新人，面对大概算是自己现在搭档的芥川龙之介，咕嘟咽了口口水。
“所以说，那个、我们今天不是来调查组合首领的吗？”
“已经完成了。...不用那么看着我，要求只是确认而已，没有进去的必要。”
“那这是...”
“继续昨天的话题，你现在应该考虑好了。”
“那为什么是要来这种地方啊，按理说芥川你要谈话的话不该是...会议室这类的地方吗。”
“当然是因为觉得你比较配这种场所。”
你是想说我跟路边小店相得益彰吗，气质平民真是对不起了啊。中岛敦在心里干脆利落地吐槽了一句，随后深吸一口气，捏拳的双手调换了上下位置。整个人的气质在他呼完那口气的时候完成了改变，虽说过渡有些慢，不过也算是有所进步。慌乱，躲闪不清，左盼右顾而言其他——在被拉走到坐在这里的这一段时间内悄然颠转，冷静，认真和摆在脸上的决心已定。
芥川龙之介抬起头，看着那双眼睛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点了点头。姑且算是露出了不错的表情啊，人虎。
中岛敦用逻辑不怎么流畅的叙述花了十几分钟断断续续地把有关「钥匙」的事情告诉了芥川，因为对方在中途暂时打断了他一下，说是对「书」的事情略有耳闻，倒是帮中岛省去了一大半铺垫。
芥川龙之介把最后一口红豆沙吃掉，折起纸巾擦了擦嘴角，脸上仍然是那副毫无波澜的表情，让中岛敦怀疑他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讲话。不过显然他搭档的理解力和行动力都十分卓越，芥川推开椅子起身，没有做任何追问。
“那接下来该去趟孤儿院，带路。”
差五分十一点一刻。
负责人过来对着太宰比了个准备完毕的手势，后者点了点头，从带来的袋子里摸了个圆圆的东西掂了两下，随手抛给打着哈欠从车里出来的搭档，之前带来的胶水炸弹。后者嘟哝了一句，就要把它再丢回去。
“这玩意我等会用不上吧。”
“以防万一，真是，别让我强调好几遍啊。”
“带这种东西才危险吧？！怎么看都是你一时兴起弄的东西吧...我可不给你当试验品。”
“这个是别人吩咐我带上的，不过那是位很有远见的先生，这么说来中也你不愿意拿也是有情可原。”
“你这家伙...”
中原中也在发作的前半秒被人用食指点了一下鼻尖，太宰眨了下眼，说好啦，快没时间了哦。他丢过去个眼刀，然后还是把那枚小型炸弹挂在了腰带上：“算了。那我这就行动了？”
“啊，是啦，我等下就跟过去。”太宰治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然后又问，中也你怎么连计划好的事情还要再说一遍，是害怕了吗？
中原蹲在地上把松散的鞋带系好，然后也没站起来，就在那里一边整理袖口一边眼睛都不抬地呸了一声，带着点明显的嫌弃，太宰听在耳里是他最熟悉的那种中原中也式不耐烦。
“潜入这种事一般不都是你做的吗...先说好搞砸了我不管啊。”
“情况特殊嘛。观察一下没有意外我就从安排好的通道进去，你别搞出太大动静啊？”
“知道。”
在太宰话音刚落的同时中也衔接流利地接口，随后右脚后撤，做了个蹲起式的姿势，他用单手在地面上猛地一撑，毫无犹豫地跃起十几米，切入夜空。太宰治抬起右手搁在额前，眯着眼睛抬首望过去，揣在大衣里的那只手摁下了口袋里的遥控按钮。
面前那所大楼里的光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三秒钟后响起的警报声。他扶正耳麦，矮身钻入灌木丛的同时食指在屏幕上了两下，发出下一条指示。
中原中也借着黑暗的掩饰迅速接近建筑物，落在最顶层的玻璃窗前站住。中原从肋下摸出枪，直接对着玻璃的四个角接连开枪，然后抬起脚在正中央用力一蹬，一低头一迈步，堂而皇之地翻进了办公室里。耳麦里太宰治的抱怨混着杂音传过来，他权当没听见，就地打了个滚从窗边闪开，瞄准一片漆黑中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又是两枪。
电力恢复的同时他已经站在了走廊里，中原抽出新的弹匣填上，随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右上方的监控器展颜一笑，抬手开枪。这一层目前没有人，鉴于在对方有所防范的情况下悄然潜入的难度太大，太宰治直接采取了两人上下夹击的策略，顺便也是叫做先攻手的中也引开一部分低层人员，方便他趁乱潜入。
“先拿到东西为主，不要一看到人堆就激动啊，听见没中也？”
“哈？你才是别没进门就被抓了啊。”
“是说你一直就像有多动症嘛...喂、喂中也？”
“...啊，没事。”下到第七层时中原的声音在空气里消失了几秒钟，而后变成一种轻飘飘的口吻，漫不经心里透着酷寒。他反手解决了后方那个摄像头，缓缓收枪的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出现在楼梯口的人。
“——好像碰到什么麻烦的家伙了啊。”
-TBC-
近日生活上出了点事情，这两周都在调整心情。
十分抱歉，会尽快恢复更新，不过进度会缓期，打算写个别的坑。
大晚上的，一边写更新一边想吃炸鸡和烤土豆块，淋肉汁最好...真想搞个舌尖上的横滨（不过蟹肉罐头还是敬谢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