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机甲，部分用词参考自残次品，带一点TOP5群像成分。

大纲流随便填填，圆个执念。

0-2 走这里。

3.

被老头子召回第一区的时候雷狮正躺在副指挥的椅子里，指挥着格瑞替自己做收尾任务，凯莉的脸猝不及防从终端里冒出来，让这位甩手掌柜挑了挑眉。格瑞瞥见对方回过头，对着门口大喊了一声卡米尔。

第四卫队的副指挥官十几秒后就出现在了门口，雷狮从椅子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跟各方交代一下，我们要准备回老家了。

回到中央星的时候嘉德罗斯正等在新指挥部门口，见到雷狮的第一眼就皱了皱眉，开口时依然是熟悉的风格：你又从域外带回来了个什么玩意。

雷狮扫了他一眼，只觉得这小子身高不见长，脾气倒是一年赛一年的大，怎么着几年不见，地域歧视都学会了？不过他也没太在意，雷狮本来就出身中心星域，自己也不是什么崇尚平等观念的人。

他抬手把自己带回来交差的报告扔给了旁边负责接应的安迷修，不管这位要怎么唠叨，总之在生人面前把报告甩回他脸上这种掉身份的事儿安迷修从来不做。雷狮掐准了这一点，逼着昔日军校里的冤家给自己跑腿，然后跟嘉德罗斯并肩走进了指挥部，直到安迷修的训斥声在身后响起的时候，他才放声一笑，终于捡回一点回归权力集团中心的熟悉感来。

嘉德罗斯自然不是特意出来接他的，他当然可以有空，但是没谁值得他这么上心。第一卫的将军接过蒙特祖玛手里的密件扔给雷狮，除了这个动作以外，嘉德罗斯全程目视前方，眼神都懒得分他一个：你家老头子要带的话，保密性放心，没人敢从我眼底下过手。

雷狮信得过这一点，他看也不看地把东西收入怀里，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笑父亲太看轻他，还是不屑这份别有用心，然后对嘉德罗斯说：谢了，小矮子。

他今天因为要回总指挥部，穿了少校的军装，皮裤长靴，腰带比平时扣紧一格，显得整个人肩宽腿长，看起来比嘉德罗斯高了一个半头。就是正装的扣子惯例扣不齐全，嘉德罗斯面色微冷，而后抬眼扫过雷狮翻成折领的领口，反唇相讥道，不用，衣服都穿不整齐的可怜鬼。

雷狮本来想再说点什么，却在开口前眯了眯眼，忽地回头看向在后面和格瑞搭话的安迷修，又转回来看了看嘉德罗斯，后者仿佛也明白了什么似的一挑眉，同样把军装穿得一丝不苟的第五卫统领打量了个遍，然后对上了雷狮的视线。两个同样把外套当披风挂在肩上走了一路的人相视一笑，暂时达成某种诡异的惺惺相惜，这次的互讽就算揭篇了，留下后面被他俩看得莫名其妙的安迷修独自摸不着头脑。

雷狮在进电梯前把星舰的密钥转给了格瑞，站定回头对他摆了摆手：你去把星舰停回军部，换卡米尔过来，有人问起权限的话，自己解决。

格瑞没多话，略一点头后转身就走，顺便回了安迷修的点头致意。

进电梯后嘉德罗斯看着雷狮问也不问地摁下层数，终于舍得分他一点珍贵的注意力，而安迷修则替他把话问出了口。这次的问题直切要点，终于没问些这是谁叫什么的废话，雷狮感到万分欣慰，为此难得没跟安迷修呛声。

-你就放心把权限给他？上半年远程会议的时候你可没提到有这么个人。

-四个月前从域外捞回来的。我观察过了，人有些地方跟你有点像，我救他一命，他干不出来跳反的事情。

-...分散星舰权限就算了，没经过上级批准就用人，雷狮，你把军规都就着早餐吃了吗？

-我什么人不敢用？

-那是你的事情，我是怕他的水准不够操控星舰，在中央惹出意外。

听到这里，雷狮似笑非笑地看了安迷修一眼：我记得我之前传回来多瑙河的消息后，之前是你带队清理的余党吧？

安迷修点了下头。而雷狮这时候已经大步迈出电梯，慢条斯理地扔下一颗平地惊雷。

——总舰是他单挑的，资料是他给的，只是经由我过手才直接传到了中心。别怀疑了，我看人家在机甲上待的时间比你都久。

这份消息实在太让人意外，安迷修抱着文件在电梯口当了五秒的石像，连嘉德罗斯都不易察觉地挑了挑眉。然而没有人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雷狮不是不会撒谎，但他自视甚高，从来不抬举别人的能力，开玩笑的也不行。

安迷修反应过来后皱了皱眉，他不喜欢雷狮，不过这是个人恩怨，他们在域外星盗和中央星系、军部和联盟政权的冲突中却立场统一。格瑞是个未知数，而且现在还被带回中央，不管雷狮怎么有自信，也仍然可能是或者有可能在将来成为对立方暗中的棋子，安迷修不会看着对方拿整个第四卫的军权和中央军部机密犯险，冷眼旁观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那这也太草率了，管理会的人最近从我们这边无法下手，雷狮这一趟回来的不是时候，现在肯定已经被盯上了。安迷修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立刻回去向上报备，大不了再和雷狮打一架。

嘉德罗斯本来懒得管他，然而听到这句话，还是没忍住为此人十年如一日笔直的思维翻了个白眼，想也不想地开口，用的是质问的语气。不过安迷修知道他说话一惯居高临下，并不和嘉德罗斯计较。

他问，我们什么时候搬的新指挥部？

安迷修有点不清楚这和之前的话题有什么联系，他的作战能力一流，但是对政/治的敏感度一般，不然也不会至今还待在任务最繁重却直接听命于总部的第五卫。他想了一下，说不是前天吗？

嘉德罗斯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带着蒙特祖玛回了自己的地盘：他五年没回中央星系，回来第一天就知道老将军的办公室在哪，总部和管理会都不知道被他渗透了多少，虽然底牌不够看，也犯不着你这个打工的替他操心。

04.

雷狮在他爸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本来没想对老头的意思旁敲侧击，奈何对方话里话外的暗示太明显，他就是懒得多想也听了个明白。中途雷蛰敲门进来，在看见斜靠在沙发里的雷狮时，面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两分。这让他啼笑皆非，他大哥明显就是得到了他被父亲传唤的消息才赶来的，这会儿真真看见他，倒是又不乐意了。

雷狮在心里冷笑，对雷蛰这种在政体中心混了十几年，还没学会控制表情的货色根本懒得在意，甚至把这家伙当做对手的心思都没有，这人没那个资格。于是雷狮面上的嘲讽神色显山露水，不出意料地惹得对方愠色更深，总算对雷狮开了口。

他说：“我亲爱的弟弟啊，你终于舍得从那罪犯泛滥的第二区回来了？听闻你这几年跟星盗的交集不少，但是既然跟刽子手常年打交道，可要记得确保命还握在你自己手里。”

这话说得巧妙，雷狮从中听出了不止两层意思，他觉得大哥这十多年来，大概也就嘴和那些老油条能相提并论一番。不过雷狮既不反驳说他勾结星盗的暗示，也不回敬对他坐姿的讥讽，只是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

左右刚才老头子说得也差不多了，雷狮干脆站起身，懒洋洋地捡起外套披回了肩上，又拍了两下衣摆。他把雷蛰当空气一样晾了半分钟，然后才抬起头，双手揣在裤子口袋里，口吻在傲慢之外，又掺了少许真刀真枪的战场上活下来的军人对于只会玩弄权利的政客的轻蔑：“不劳操心，反正能活得比你久。”

说完这话，他连招呼也不跟老将军打就兀自推门而出，伸手揽过等在门口的卡米尔就离开了指挥部。在从大门出去之后雷狮轻轻笑了一声，收到了弟弟询问的眼神，便满不在乎地摇了下头：“没事儿，刚在老头子那里给你出了口气。”

或许是因为让大哥吃了个瘪，雷狮现在的心情很好，回到自己基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他下了代步机甲，挥手送卡米尔去办回到中央的一系列惯例检察手续，自个儿则进了将军的休息室，不太意外地看见了在里面等候的格瑞。

格瑞把羚角号的权限交还给他，雷狮接了密钥，然后从柜子里抽了一支红酒、两个高脚杯走回沙发边，无视军队里“在职驻守期间不得摄入酒精”的规则，给自己倒了一个底的酒。格瑞不客气地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随后便听到雷狮问，以前来过中央星系吗？

格瑞的瞳仁转了半周，视线在雷狮脸上停顿不到一秒便收回。这不是对方随便扯起的闲聊话题，雷狮绝无可能给他当热情好客的东道主，他是在问格瑞对中央体制框架的了解程度，这样的对话在他从羚角号上醒来的那一刻便已经经历过了，格瑞对于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从那句“你知道这是哪里吗？”种下的。雷狮彼时没问他的名字，没问他的来历，甫一照面就考验了格瑞对于情况的分析能力。

所以他跟惯常一样，直接抽出这题的主心骨，开门见山：略有耳闻。

雷狮了然，然后他一边听着格瑞叙述，一边补充了几个被忽略的点。这种微妙的教学关系持续了四个月，到现在格瑞也不知道雷狮告诉他这些事情，最后会需要他去做什么，但是他向来不爱多问，又欠了雷狮一份人情，便只是多留了个心眼，从不过多揣测。

他们两个看似频道对不上号地聊了半个小时，而后话锋一转，雷狮说老头子把我召回来第一天就急着见我，搞得我还以为他病重快死了。他单手晃着玻璃杯醒酒，声音的节奏也十分缓慢，稳稳地将那一分危险性压在了冰面之下：“不过也说不准，两代权利交替这种事情拖得久就容易出事，我爸的身体看着还行，但是我看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能活到哪一天。”

“你不会。”格瑞读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没碰雷狮倒的红酒，转手拿起水抿了一口，用分析政治局势时一模一样的口吻往下说：“老将军特地喊你回来，意味着交接已成定局，并且他对中央的代理人并不满意。如果他在军权转手完成前出意外，势必对最终的分配有所影响，但你对中央的军权不感兴趣，不至于非要赶在新的权利框架定型前搅乱局面。”

雷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可是有的人等不及。”

格瑞沉默一秒，心里轻轻地、仿佛被石子硌到似的咯噔了一下。

金字塔的高层总是伴随着黑暗的，成功的人群里没有心慈手软之辈。成年人都清楚这个道理，他没有问任何愚蠢的问题，却皱了皱眉，不为别的，只是在权力面前，没有比人命更轻贱的东西了，无论是高官还是平民。这一点认知容易让清醒的人不那么愉快。格瑞清楚人性的黑暗面，但是跟从小处在政权中心的雷狮和嘉德罗斯等人还是不一样，看得淡，但当不成家常便饭。

雷狮这时候又说万一有人非要大费周章搅这个局，一定会把军部拉下水，我和第四卫就是拿来开刀的试验田，要是我赢了，那就是我家的家务事，要是我输了，幕后的人就要从军部抽权，左右都得往里面搭人，这算盘打得挺响。他的声音在这之后停了半秒，随即雷狮抬起眼睛，长眉微抬，看着格瑞问你怕吗？你要是怕欠我的人情还不上，先把你塞在集装箱里运回第二区也行。

格瑞没说话，只回了他一个拥有力度的眼神，沉静而镇定。

于是雷狮笑了，他说：很好。

TBC.

填这个破坑是因为我自己整理lof的时候顺便重看了一下，就出离愤怒了：怎么卡在这里不填完我还想看

然后就填了。我还是第一次填圈都退了的坑呢，我在圈里我都不填，唉，神奇，夸赞一下我自己。但是为什么大纲流我还写这么慢，怕是下辈子都填不平。